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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释怀

 (妈呀我居然磨完了,都快忘了我还有个合集)

     当意识重新回归到那一团混乱的大脑时,frisk还能感到神经上残留的痛感,她望向自己完好无损的腹部――决心的力量,就连自己钟爱的毛衣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一场有些搞砸了的冒险,frisk自我安慰般的想着。


  她将身上罩着的蓝色外套拿在手上走出了那个乱糟糟的房间,楼下那个骷髅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我不太确定……”frisk将外套递回给sans,她倒头就瘫坐在沙发上,“准确来说,糟糕透了…那个世界。”她想起托尼那张被痛苦和自责笼罩的脸,内心升起了不安感,几天的相处下来,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完全足够逼迫着你去了解一个陌生的人,更何况对于能够直接看到他人灵魂的frisk来说,斯塔克无疑是一位好人,一位——会将他人的死亡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好人。


  自己的死亡说不定会成为斯塔克先生的噩梦之一呢……frisk有些愧疚,也许当初有更好的选择?自己无疑是当时斯塔克先生的精神寄托――尤其是在伊森医生死后。


  她可以完全相信如果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那斯塔克先生绝对会选择她自己,然后又露出他那招牌的斯塔克式自信笑容,告诉自己他一定能找寻第二条逃离这里的路。


  至少动身前他们都做好了出现意外而诀别的准备。


  可是自己死了,她毫不怀疑斯塔克先生身上背负的尸体又增加了一具。


  “但我应该只有21g,我不会太重的。”


  frisk嘟囔着,一旁的sans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重新积攒了一番力气,被迫的打开了话题。


  “如果你单纯的指你的灵魂,那的确不重”


  sans耸耸肩,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疲倦的脸色,“嘿,你知道当你回来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差点以为你在番茄酱池里滚了一圈……”他努力的想把往日的假笑重新挂回脸上,试图无果后便彻底放弃的说:“全身多处骨折,体内大半血液流失,以及你腹部的贯穿伤,这可不是我们所预期的后果……”


  “那没有什么大碍的,sans。”frisk轻声安慰道,诚然,那的确比不上被泯灭的痛处。“你不必自责,这本就是我所背负的”不论是她达成的结局,还是她亲手挥下的刀。


  “哈,可别这样说。”骷髅黑色的眼眶此刻看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他也学着frisk那样任由地心引力将自己拉进沙发中,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


  “我在实验室里等了三个小时不到你就回来了,你……”他当时只来得及,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形物体揽在怀里,和以前那如同人偶般只是个躯壳般触感不同,第一次的,sans感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下慢慢流逝――他抓不住。


  那些温热的红色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他想可能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戒掉番茄酱了。


  “我死了一次,对吗?” frisk接上那没说完的话,话,她默默将手放在胸膛上,感受着其下传来有力的跳动。


  这就是决心带来的奇迹


  这也是frisk所背负的罪


  “那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你和我都清楚,我在利用你对我们的愧疚感,只为了给怪物一个好结局,你其实可以……”他感觉自己肋骨下面传来一种诡异的堵塞感。


  “嘘——”frisk硬生生打断了他,她脸上露出sans看不懂的微笑。“我清楚你,就像你知道我的一切那样,你大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假装的。”


  屠杀线并非没有影响到frisk,她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苹果从心开始就熟透了,甜蜜的坏掉,至今能支持坚持下去的决心早就不再纯粹了。


  那其中掺杂了过多的私欲


  “你大可认为我是在赎罪。”frisk轻声道:“为了能让我更好受一点,又能让怪物们迎来最好的结局,这是双赢。”


  “……那你可能会死上成千上万次。”


  “那才是最微不足道的,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习惯死亡的痛楚,这同样也是我的底气。” frisk无奈的耸肩,“你退缩了,sans,这很不好。”


  下一秒frisk翻身将沉默的骷髅压在沙发上,她俯视着,像是抓住了罪人狐狸尾巴似的侦探一样审视着。


  “哈……”frisk发自真心的笑了,她捧着骷髅的头,眼里充满了欣喜的颜色。


  “你在担心我,是吧。”


  frisk的脸贴近了sans的脸庞,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一起了,"你在担心我,我知道,我也很清楚,但是,我更清楚的是,我绝对不能放弃。"


  “我希望我这么做能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希望我还有一个机会。”frisk露出了一个微笑,她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sans,很难不承认这只会出现在野兽眼中的金色会自然的为眼前的人增加一抹异类感,但你无法拒绝被包裹在这份奇迹中。


  “love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我从始至终都被它驱使着行动,这一次是最特别的。”她伸手感受胸腔里不停跳动的心脏,缓缓开口说道:“它源自我的内心,不再是外界赋予给我的,而是完完全全隶属于我的,是frisk的意志。”


  “你担心我会彻底的死掉,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也有那么一点特殊的――”frisk轻轻点在了骷髅属于心脏位置的肋骨上,“love?”


  "哼嗯......"sans轻轻应着,"你知道的。"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他说道


  "是啊,但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说着顺势趴在骷髅的身上,将头埋在骷髅白色的体恤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heh,别把气氛搞得太尴尬了。”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时间,frisk。”


  “抱歉……”frisk嘟囔着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再那样注视着我了,我试着去改变。”


  “至少让我知道我这样的改变是有意义的,好吗?”


  没有人再说话了


  终于,良久的静默后,骷髅抬起手轻轻给了人类一个拥抱,她依旧还是个小孩子,恰好能让sans一把将其圈入怀里的大小,富有节奏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传递到sans的肋骨上,就好像他的胸膛处也有一颗心脏在同frisk一并跳动着。


  “我知道的,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Alice小姐,想要达成你的愿望,我们还需要时间把眼前的红皇后给打倒啊。”


  frisk明白了什么,她沉思了一会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总是喜欢用这些代称,那一点也不好玩,sans。”


  “但你总是乐此不疲,不是吗?”


  frisk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她不可否认她十分享受呆在骷髅怀抱里的感觉,正当她试图继续加深这个拥抱的,并且拥抱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含义时。


  突然打开的大门打断了他们的动作,瘦高个子的骷髅一脸震撼的盯着此刻沙发上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sans……?你们这是……”


  哦,好极了,sans这才回过神仔细的审视了此刻他们两人的动作。


  “额……我想我可以解释……”


  “sans!人类!你们是在玩拥抱游戏吗!居然不带上伟大的papyrus!”


  “是的,我刚刚授任sans为抱抱公爵。”


  “哦——这不公平!”高个子骷髅重重的跺脚,发出尖叫的地板似乎在抱怨这种泄愤的行为。


  “鉴于papyrus的不满,我任命你为意面伯爵,作为受封奖励……”


  “奖励你一个拥抱!”


  “等等,你们两个别一股气压在我身上……”


  “nye,sans你只是在嫉妒我的爵位比你高。①”


  “heh,你说的对。”


  “我的爵位才是最高的!我是国王!!!”


  那些难以启齿的,糟糕的,纠察不清的话语最终还是在一个拥抱里被消融了。


  *你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未来会更好的,你这么想着


  ———————————————————————


  “呃……我不太确定,我是说,这样做的风险,嗯——会很大。”


  在经历了一番扩充和修改,一台风格迥异的机器在实验室内运作着,一旁堆叠起来的稿纸上面压着一桶拆封一半的泡面,哦,还有一块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自他们准备计划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人类和骷髅的面前——他们人手不够,数来数去也只有两颗脑袋四只手,很难相信偌大地底世界的科研人员几乎少到可怜,名义上的皇家研究所里的供职人员甚至只有一位!


  “虽然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哦不,求你别问。”骷髅有些无奈的捂脸,他将盘里剩下的意面全部塞进人类的嘴里堵住她即将脱口的问题。


  “泥布唉是吗?”(你不也是吗?)


  “曾经是,但那可不是份轻松的工作。”骷髅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我们必须得有一位帮手,介于你这个小鬼连基础物理都一知半解的情况下,这一切都压在我身上?”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胛骨,那里很应景发出咯吱声。


  “饶了我这把懒骨头吧。”


  “所以——”frisk扭头朝窗户外面看去,雪镇背面的河往日很难见它冻上,不过今年似乎是个例外,已经有不少居民在冰面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现在还能看见一对“蝴蝶”在上面……呃,那是在角摔吗?


  “现在就去问问alphys的意愿?”


  [砰——]一枚雪球准确的砸在玻璃上,红发鱼人的喊声也随之而来。


  “嘿!sans!我知道你在家!快出来帮帮我,alphys卡在冰面上了!”


  “蝴蝶”之一拍响了窗户,透过挂着霜的玻璃frisk依稀能看见另外一只“蝴蝶”以一个倒栽葱的方式立在冰面上。


  “所以现在先去救一对落难情侣吧……”


  于是自从将alphys拉入伙以来,三人就这样聚在alphys的实验室里研究关于定向传送的机器


  当然大多数时间frisk都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围观alphys和sans以某个东西为中心辩论一大堆聪明话,像极了曾经伊森与托尼就着肉体与机械结合为话题,让frisk评判一样。


  可能对于科研人员来说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吧,当alphys敲定下最后一颗螺母后,她有些虚脱的瘫倒在地上,为了造这台机器她推掉了好多次与undyne的约会,以及喵喵亲亲超可爱的点播。


  “辛苦了,大发明家。”


  frisk蹲在一旁,她将手里的冰淇淋桶塞进alphys手里,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熟练的挖出一团冰淇淋塞进alphys嘴里。


  “咕呜——哈,帮大忙了,frisk。”alphys一鼓作气从地上站起来,她颇为自豪的注视眼前这台大型机器,老实说这是她自mettaton以来的一次大突破。


  “呃……不过,fr,frisk?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alphys想起了什么,有些局促的抱起一摞实验记录,她将那些纸张铺在frisk面前,alphys看着那些混乱的笔迹有些不好意思,她匆匆翻出一张照片递给frisk。


  ——那上面是一团无法辨别的碎屑


  “本来我们所研究的方向,应该是在两个世界之间搭建一条桥梁,一条通道。”


  “但也像sans说的那样,我们的世界太过脆弱,太过于……嗯……质量太小了,就好比两颗行星相互靠近,我们如果靠的太近,反而会被对方的引力牵引,达到极限后开始瓦解,崩塌。”


  “距离太近会被撕裂,距离太远就无法搭建通道,所以我们转移了方向,试图用远距离的方式将你送过去,就像……”


  alphys说到这里,有些不安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她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开枪一样,我们建造的是这把枪,它会为你提供强大的动力,而你是那颗子弹,frisk。”


  “研究的第一个阶段是如何提供动力,其,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们已经研究出了类似的装置。”


  “研究的第二个阶段也是我们耗费时间最久的阶段,关于如何确保这颗子弹能够完好无损的命中目标,确保你的安全。”


  frisk随意的坐在担当着床这一作用的桌子上,她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没关系的alphys,就像我们平时实验那样来的,只不过这次被传送的物体是我而已。”


  “但你很有可能会被时空对流撕成碎片的!”alphys显得有些急躁了,“不不不,我们还需要多些时间来进行调试,这些数据还不够准确,我们也许还可以改建一下这台机器……呃,我可以的,是的,还不够。”


  “我,我…我很抱歉,我必须要考虑到所有的条件,包括你的决心,frisk。”


  “我们现在还没有进行任何的活体测试,我不认为以我们当下的成果能够成功,所以你会在接下来的测试中死上成千上万次……”


  “呃……我,我有些…难受。”alphys说出那个自己预估最小的大概值都有些恍惚了,她要亲手送自己的朋友去死,而她害怕当自己看见,人类被碾压成肉酱的那一刻崩溃。


  荒谬的是,她还得打起精神记录每一个数据,不然她的朋友白死一次。


  “alphys”frisk跳下桌来到稍显语无伦次的alphys面前,她将手轻轻搭在对方肩上,“我们都知道决心的力量,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但…”


  “但我们必须要牺牲什么,这是一场豪赌,alphys,严格意义上将这并不是你所熟知的任何一种实验。”


  科学家有些丧气的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她紧紧的抓住人类的手,天知道这双带着一点老茧的小手的主人,马上就要去拯救世界了呢?


  就像喵喵亲亲一样……


  “好吧,frisk,不过有一点你务必要注意!”


  “上一次在你死亡之后,你之所以能够成功回来,是因为你的决心做为了一个锚点,它定位在这里,这也就意味着……”她有些担忧的望向那台机器,“我们制造的是一把“枪”,发射的子弹是不可能主动返回的,所以这注定是一张单程票。”


  “但只要你的决心还在这,你可以在下一次死亡后回归,所以务必注意的是,如果你重新在那个世界定下锚点,你就无法再回来了……”


  “但,但我相信!如果到时候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说明……你看见了一个更好的结局。”科学家送出了她最后的祝福。


  接着她感受到了人类特有的温度和柔软,frisk俯下身抱住这位敏感的朋友,向她宣誓她一定会带着大家一起前往那个未来。


  “这场豪赌比你想象的困难,但它需要付出的代价实际很小。”


  “我赌上我的决心,去赢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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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然而公爵的爵位比伯爵高,但这三个家伙里一个知道但不在乎,一个是随便乱叫的,一个真的认为爵位与身高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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